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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8)(2 / 2)

  怎么样?小八哥问道。

  魅魔临死前所说并非杜撰,魅毒复发一事却有根据。白鹤开口道。

  小八哥又问:那复发的日子可有说?

  或长或短,因人而异。白鹤开口道:不行,必须想个法子。

  小八哥不由发愁,心道就算把妖使大人找了来,这一次江护法若是不同意,也没法子解毒啊?不过好在妖使大人这次伤得极重,若是江护法不介意,对妖使大人用点强,那么事情就好办了。

  既能解了毒,又能实现了江护法居上的心愿

  小八哥一边想着一边又觉得有些对不住郁辞舟,忙打住了这个念头。

  我的千年灵草呢?小八哥问道。

  白鹤看了他一眼,招手叫来一个小妖,命他带着小八哥去取。

  小八哥当即眉开眼笑,暗道有了这千年灵草,他头上的秃毛便有救了!

  等等。白鹤突然叫住他,开口道:这千年灵草可以给你,不过你还得再替我去办一件事。

  小八哥抬眼看向白鹤,心下一沉,下意识觉得白鹤让自己去办的八成不会是好事。

  平安巷。

  郁辞舟在江浅走后,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才醒。

  他醒来的时候,发觉自己正躺在灵树旁,身.下是一张躺椅,也不知是谁做的。

  灵树被江浅劈了的那一半,现下被重新接好了,这三天的工夫已经恢复了大半,一眼几乎看不出曾经受过伤。

  倒是郁辞舟比那灵树恢复得要慢得多,过了三日依旧浑身无力,只睁开眼睛都觉得疲惫。

  小兔子见他醒来,便一蹦一蹦跑到了他身边,坐在地上看着郁辞舟。

  郁辞舟苦笑一声,只觉满心无奈,没想到一觉醒来,竟只有这只兔子还陪着他。

  你醒了?狼妖的声音自院门口响起,郁辞舟抬眼看去,便将狼妖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两只兔子确切的说,另外一只小得可怜的东西,也不能算是兔子。

  你们家这颗灵树果然就是中用,你伤成那样,我以为你怎么也得昏迷个十天半个月的。狼妖上前扶着郁辞舟坐起来,伸手按在他心口片刻,而后又道:妖力消耗得太狠,且得养着呢。

  郁辞舟没力气说话,只无力倚在椅背上。

  狼妖抱来的那小东西如今已经长出了一层绒绒的灰毛,看着比刚出生时大了些。小东西被狼妖放在了郁辞舟身边,此刻正不安分地扒拉着郁辞舟的手,似乎想看看郁辞舟手里的东西。

  郁辞舟下意识张开手掌,这才发觉自己手里握着一枚灵树树叶。

  他昏迷了三日,这灵树树叶便在他手里攥了三日

  看着这枚灵树叶,郁辞舟眸光一暗,呼吸不由发滞。

  他想起来这枚树叶先前似乎落在了江浅头上,被他摘了下来。

  想起那一幕,郁辞舟便觉心口发疼,一张脸瞬间苍白无比。

  狼妖见状叹了口气,却不知该如何开解他。

  狼妖带来的那小东西盯着郁辞舟手心的树叶看了一会儿,抱了抱没抱动,便爬进郁辞舟掌心来回蹭。郁辞舟顺势逗了逗他,心中那郁结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些许。

  我儿子。狼妖指着那小东西开口道。

  郁辞舟这才回过神来,想起狼妖先前说过家里那个快生了,没想到竟是生了这么个小东西。

  狼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,怀里抱着化成了原型的兔妖,一边看着那小东西虚咬着郁辞舟的手指玩闹,一边开口道:你和孔雀恩妖的事情,这便算是过去了吧?你从前得罪了他,那日他也伤了你,你们就算是恩怨两清了。

  郁辞舟不说话,眸光透着暗淡,一直无意识盯着自己手心里那灰扑扑的小东西。

  还有一件事,你既然醒了,便拿个主意吧。狼妖开口道。

  郁辞舟闻言看向他,目光带着询问。

  狼妖道:禽族传了飞羽令过来,说凤凰妖尊要出关了,广陵大泽准备设宴庆祝。你是兽族妖使,也在受邀之列。

  广陵大泽郁辞舟喃喃念着这几个字,面色比方才更苍白了几分。

  狼妖盯着他片刻,问道:去吗?

  这问题来得太突然,令郁辞舟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。去广陵大泽便意味着一定会见到江浅,可江浅在三日前,刚与他决裂。这个时候若是他去了,江浅会如何?

  郁辞舟觉得,江浅想必不会愿意再见到自己了。

  否则就不会走得那么决然

  不去。郁辞舟道。

  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所以已经替你拒了。狼妖道。

  郁辞舟:

  要我说,孔雀恩妖对你也不是不念旧情。狼妖俯身用脑袋蹭了蹭兔妖的毛,开口道:若他当真对你恨之入骨,又怎么可能在你濒死之际还护着你?

  狼妖可还记得那日郁辞舟的狼狈模样,他虽没在场,但大概也将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。江浅会伤了郁辞舟,说明心中那怒气定然极深,可在那样的情绪之下,竟还能顾忌着郁辞舟的性命,为郁辞舟护住了内丹可见是真的不想让郁辞舟死。

  只要没恨到真想让他死的地步,一切就还有余地。

  郁辞舟闻言一怔,眼底闪过一丝茫然。

  什么意思?郁辞舟问道。

  狼妖道:你不知道呀?

  知道什么?郁辞舟又问道。

  狼妖开口道:你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死,并非因为你命大,也不是因为我替你渡了妖气续命,而是因为江护法用禽族的吊命之术,帮你护住了妖丹。

  郁辞舟闻言一怔,显然很是惊讶。

  随后他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那片被小东西揉得变了形的灵树叶子,沉默了许久,久到狼妖以为他太疲惫又睡了过去。

  这时郁辞舟才开口道:禽族传信的鸟呢?

  已经回去了啊。狼妖开口道:你不是说你不去吗?

  郁辞舟深吸了口气,险些被狼妖气晕。

  还不许我反悔吗?郁辞舟有气无力地道。

  狼妖见状却忍不住一笑,朝着院门口的方向打了个呼哨。

  郁辞舟抬眼看去,便见小八哥从院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。

  我确实打发了他回去,但他死活不肯走,没办法。狼妖道。

  妖使大人。小八哥进来,顺手抱起朝他蹦过来的小白兔揉了一把。

  郁辞舟目光落在小八哥身后,等了半晌却没见到旁的身影。

  小八哥见到他那目光有些不忍,开口道:我自己来的。

  郁辞舟闻言收回目光,神情带着一丝失望。

  广陵大泽,清风阁内。

  江浅坐在清池里,背靠着池壁,面色看上去不大好。

  这几日他体内的那股妖气早晚都会异动,搅得他不得安生。

  江浅甚至怀疑这妖气有灵识,故意通过折磨他来替郁辞舟报仇。

  今日是凤凰妖尊出关的日子,广陵大泽几乎所有的妖都去迎接妖尊出关了,只有江浅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