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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(2 / 2)


  “手机号?”

  “1875336xxxx,”她犹豫了会儿才回答,以为就此没事,导购在这时却又多余问了一嘴,“顾先生吗?”

  她脸庞忽地一热,极不自在地答应了声“是”,顾初旭神色如常地看她,一直到出门都很正常。

  冯清辉默默走着,到车里才此地无银似的解释:“过段时间我再用自己的手机号办个会员,好像是以前某次留了你的联系方式,一直也没改。”

  顾初旭说:“你不用急着划清界限,我觉得很正常。”

  “哪正常?”

  “我们在一起那么久,并不是去趟民政局就能一刀两断,生活中的琐事牵连太深,比如一些会员卡,银行卡,有的是用你的身份证办的,有的是用我的,安全起见,肯定要分清楚,我建议你最近找时间再回家一趟,我们抽出一天的时间理清楚……对了,你还有很多东西在家,什么时候去拿,我带你过去。”

  冯清辉闷闷地说:“那些东西你处理了就行,衣服鞋子什么的,统统不要了。”

  “一些证书也不要了,毕业证学位证之类?”

  “……当然要,”她眨眼想了想,“我不记得塞哪了。”

  “我回去找找,找到再给你。”

  冯清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只能听他的。

  顾初旭把她送到地方,这人敷衍着打了个招呼便溜了,语气跟表情都是极不耐烦的样子。

  目送玫瑰色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,他落下座位昂着脖子休息,甚至迷糊着假寐片刻,被车窗外呼啸而过的电动车彻底惊扰,他展开手臂,不经意碰到副驾驶座上的东西,顿了顿,从椅背根部掏出来,七个黑色的大字映入眼帘:“云南白药创可贴”。

  他捏着药盒翻来覆去看了半天,忽然会心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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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祖玉性子比较粘人,隔三差五就会主动光顾顾初旭的单身公寓,有段时间甚至把他的办公室据为己有,他有些无奈,曾对她表示:我很忙,希望你克制一下思念,我们周末见面,其余的时间各忙各的。

  祖玉特别受伤地看着他,委屈巴巴的哭了,她深刻知道女人眼泪的魔力,所以平常不会哭,只会在关键的时刻落泪。

  后来顾初旭收拾好她的小东西,从书本电脑还有她故意遗漏在这里的饮水杯子,她看着整个空荡荡的办公桌,陌生又难过。

  她哭了,没用。

  甚至在被撵走的几天后,她故意跟着同班男同学去喝酒,喝大了,但是神智还算清楚,她拜托朋友用她的手机给顾初旭打电话,就说她喝的神志不清,看看顾初旭会不会过来接她。

  这男人当时特别严肃,电话里说:你俩是成年人,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既然选择跟异性喝酒,又选择喝醉,那就说明你们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……再有,她喝醉了知道找我,也说明并没醉,是在装醉。

  祖玉被当场揭穿,红着脸不敢吭声。

  当时一同喝酒的人,还真有一个暗恋她的男孩子,从大一一直到那一刻,一直都在默默守护她,祖玉对他没有感觉,这一点让彼此都很无奈。

  祖玉被挂了电话,抱着膝盖蹲在马路上哭泣,一路上走走停停,那个男孩子始终不离不弃,就在走到学校篮球场的时候,已经是后半夜,他特别生气地问:祖玉,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,不管我怎么做,你都看不上我,是不是?

  祖玉当时被问的哑口无言,感情这东西,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不听大脑使唤,并不是想爱上谁就爱上谁。她不喜欢这个男孩子,也知道这人喜欢她,所以她才会选择找他。就像男人并不介意自己多几个老婆,好多女人其实也并不介意自己多几个备胎。

  孤独无聊的时候,受情伤的时候,可以享受一下被追求的快感,可以肆无忌惮地从不感兴趣的男人那寻求温暖,且不用作感情回应。

  她曾经问顾初旭爱不爱她,顾初旭认为爱不爱这个词太沉重,不要轻易脱口而出,那些时时刻刻把“我爱你”挂嘴边的人,其实每次说出口,都没有经过脑子,他说完沉默了许久,又感叹:可惜你们女人并不明白。

  祖玉奇怪地看着他,“为什么说‘你们’?”他听了闭口不答,愈加沉默。

  那晚回到学校早过了寝室的门禁时间,祖玉跟着那个男生去了实验室,复式双层的实验室,孤男寡女,她合衣躺在二楼办公区的一张折叠床上,蜷缩着身子跟男生聊天,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苦情少女,昂求他想办法让顾初旭过来。

  男生不解地问她,这个男人都这么做了,你还想跟他和好吗?

  祖玉郑重地点头,她说,我比那个女人不差什么,唯一差的点是相识太晚,几年跟几个月这么一比较真的一文不值,所以我在试着理解他。

  暗恋他的男生从始至终皱着眉,坐在床沿边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行为,后来要了顾初旭的手机号出去打电话,不知道交流了什么,很久之后才回来,说顾初旭答应了过来。

  她基本不抱有什么希望,没想到男人还是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出现在实验室门口,一楼入口那站着,男生走了以后,他沉着一张脸并不上楼,好像上了楼就不能撇清,恪守着自己的原则本分。

  钟表滴答滴答地走动,祖玉被冻得指尖冰凉,静静等他过来安抚,从心怀期待一直等到心如死灰,在那个漆黑漫长又冰冷的夜,那种绝望感永生难忘。

  那个男人在一楼站到天色朦胧着要亮不亮时,抬手把香烟熄灭,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。她哭着追下楼,站在楼梯台阶上,问他有没有改变想法,问他是否还坚持最初的选择,对方只是淡淡解释:我之所以过来,只是心怀愧疚、不安,下次再有这样的事,你好自为之。

  祖玉声嘶力竭质问顾初旭,自己究竟差在哪里,顾初旭回应她的答案是沉默,而后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。

  赵秋芬在知道那晚的事情后不禁唏嘘,问过一个问题:你是否心疼过那晚辜负的小男生?

  祖玉笑了,对于不喜欢的人,为什么要去心疼,且心疼这种东西,装不来的。

  第53章

  高馨丽电话中向冯清辉诉苦, 说她因为生了孩子没办法出去工作, 一个月嫂照顾不了, 两个月嫂请不起, 更不想降低生活质量, 所以她跟尹峰最近频繁吵架, 尹峰说她变了,固执不知道变通。

  冯清辉说:“恋爱的时候他就应该清楚你什么性格,以前觉得那些无所谓, 现在又觉得你固执, 不是你变了, 是他的心态变了。”

  她一直没坦白告诉高馨丽尹峰在外面有女人的事, 提醒暗示了几次,似乎高馨丽并不想往这方面猜,冯清辉不相信作为妻子,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外遇,可以完全觉察不到,不傻, 脑子也不存在问题,只能说不想知道,不愿意知道, 不敢承担后果,所以不去深究。

  晚上回到家中,冯清辉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,慢吞吞走过去, 盯着田瑞兰的身影看了半晌,嗫嚅半天才说:“妈妈,我离婚了。”

  噼啪一声,锅铲撞到平底锅上,田瑞兰僵硬了背,转过身看她,脸色震惊。

  她故作平淡地说:“当今社会离婚很正常,双方经济独立,谁也不想迁就谁,我觉得这是好事,说明女性的地位在逐年提高。”

  田瑞兰反应过来,低声斥责:“你别对我说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为自己打掩护……真离婚了?”

  冯清辉从兜里掏出白天刚从民政局拿出来还热乎着的红本本,摊开放桌子上,“我们协议离婚,没提前告诉你们是害怕你们会阻拦,但我想,一直住家里,肯定很快露馅的,以后爸爸不要动不动就叫顾初旭来家中吃饭,既然离婚了,还是撇清关系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