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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(作者:非木非石)第63节(2 / 2)


  梁瓷没说话,做进去系上安全带,听李容曼的声音有变,关切两句:“嗓子怎么回事?哭哑了还是感冒了?”

  “大概有些着凉。”

  “你们为什么吵架?”

  李容曼抿了抿嘴,看着她说:“出了高老师的事,你以为周省之能好吗?这种职位更替向来最忌讳恶意竞争,最起码明面上要保证和睦……今天院里领导找他了,原本升迁的事学院跟学校进行了商谈,决定把职位暂时空下来,以后再择合适人选,显然周省之没有戏了,他为此事烦心,我为高老师揪心,我们俩如今在一块,只有生疏和陌生感。”

  梁瓷手握方向盘,轻轻松了口气,李容曼见她没什么表情,忍不住说:“我以为你听了这个消息,起码要开心一下。”

  梁瓷说:“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,我连自己都自顾不暇。”说到此处有些动容,嗓子微哑,睫毛湿了湿。

  “家里有感冒药,你睡前喝两包,明天就回缓解。”

  梁瓷说完李容曼没再搭腔,虽然都是成年人,懂得怎么调控自己的情绪,也知道感情不能影响工作,但真到了那个份上,心情都会有或多或少失落。

  李容曼本来申请了学校的教师公寓楼,遇到周省之没多久感情升温,一时冲动搬了出来,学校的地方本来就紧张,自然安排了别人住进去,最近院里来了好几张新面孔,床位还处于稀缺中。

  如此一来李容曼自然没有办法回去,只能厚脸皮暂时住梁瓷这边。

  王鸣盛没有正式搬进来住,隔三差五都会来一趟,家里自然少不了男人的痕迹,梁瓷去接人的时候心不在焉,忘记收拾。

  李荣曼进门瞧见一双男士拖鞋,还没等反应梁瓷就说:“你穿我的好吗?家里不怎么来人,就没有备用。”

  李荣曼自然没有任何意见,低头找地方坐下,看着梁瓷忙前忙后收拾王鸣盛的东西,她这两天时常魂不守舍,床铺都没来得及整理,看见床单忽而想起他昨夜缠着她几次缠绵,赶紧把东西都撤下,就连枕套都拿了一套新的换上。

  李容曼说:“你不用这么讲究,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,总觉得住这里很麻烦你……我住这里的话,王鸣盛晚上怎么办?”

  “他有自己住的地方,不常过来。”梁瓷说这话稍微有些违心,不过讲话的语气自然顺畅,李容曼顺利被哄骗,没有任何怀疑。

  她过来搭手帮忙,很快就收拾好,梁瓷挽着腰挽起头发,李容曼有意无意瞟了一眼,挪开视线顿了三秒,忍不住又挪回来,刚才梁瓷穿着厚重,头发散着没有看出异常,刚才一挽发瞬间发现她白皙细长的脖颈后有一枚嫣红的吻/痕。

  就在发根往下,约摸颈动脉的位置,李容曼一时想入非非,画面香艳。刚才还说她把王鸣盛气走了,这矛盾闹得,还真是别有趣味。

  李容曼虽然刚分手有些难过,不过看见梁瓷念叨几句被治愈了一些,视线不由得追逐梁瓷的脖子,女孩子白到极致怎么都好看,梁瓷脱了衣服什么样她是最清楚的。

  其实梁瓷看起来很规矩,里面的穿衣却很大胆,也不能称之为大胆,只是那时大家保守,学生鲜少穿完全蕾丝的内内。不过梁瓷夏天很敢这么穿,李容曼当时在宿舍初见,都看傻了,视线不由自西往她身上瞟。

  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李容曼被认为是全宿舍最龌龊的人,每次她在宿舍讲那些污浊的话,梁瓷不接茬,不过也不会装正经,往往会心一笑,笑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
  她愣神这会儿梁瓷已经把颗粒状的感冒药沏好,深红色变色杯变浅,梁瓷放下水杯说:“很烫,待会儿喝。”

  李容曼端起吹了吹,一股子中药味儿,味道很冲,她不由得皱了皱眉,梁瓷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粒话梅糖,放桌子上。

  淡淡看她两眼:“你有没有去看高永房?”

  “有,”李容曼如实说,“今天又抢救了一次,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,高司南像霜打的茄子一样,几天没刮胡子整个人苍老不少。”

  屋内有些凉,梁瓷站起来把窗户关严,窗帘拉上,这才抬手开空调,“最近几天是不是没有前两天冷了?我开着空调睡觉晚上偶尔会热。”

  李容曼勉强笑了笑,“怎么会,还在二十四节气的大寒天气,你感觉错了。”

  “之前你跟我讲的那个什么保养子宫的按摩仪,你有没有按时用?效果好吗?”

  “你不是从来不相信这套?”

  “是啊,大概你太会种草了,我现在信一点了。”

  李容曼吹了吹手中的药,憋住气一口喝完,垂下舌头哭丧着脸,把手边的糖放嘴里才说:“你好细心,知道我不喜欢还专门给我拿一块糖。王鸣盛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
  梁瓷顿了几秒,“你觉得我很贴心吗?”

  “是啊。”

  她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,“为什么我觉得跟王鸣盛在一起,我就那么不会关心人呢,我以前跟高,一开始还是挺照顾他的,我对王鸣盛连对高的一半都没有……说来也惭愧。”

  李容曼不假思索说:“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也不晚……你们又没结婚,男人对女人好正常,男人对女人不好才叫不正常。”

  她说完打了个呵欠,东西带来的很多,她要暂住也就没卸下来,拿了几样洗漱要用的,没多久药效上来,李容曼满脸困倦上床睡觉。

  梁瓷把灯关了,只开了一盏昏黄小夜灯,打开电脑想给那所大学回复一封邮件,敲击了几个字又删除,枯坐片刻拿出手机,犹豫着给王鸣盛打过去,那边接听的非常快——

  语气冷冷的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  梁瓷抿了抿嘴唇,清两下嗓子,“你在忙?”

  听筒里沉默两秒,“没忙。”

  她坐直身子,没有捏电话的那只手指拿上桌子,食指有意无意地划过电脑上的logo,“就问问你在忙什么……晚饭吃了吗?”

  “没吃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没吃?”

  “气饱了,还吃个屁。”

  “……气性这么大?”

  那边嘲讽说:“是啊,某些人不识趣,还以为我没脾气。”

  梁瓷顿了两秒,“某些人?是说我吗?”

  “不知道,自己去悟。”

  她低头失笑,电脑里忽然来了一则消息,是学校里同事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,梁瓷感觉气氛还算缓和,谁也不提白天吵架的事,又讲了两句题外话才挂断。

  李容曼睡熟了,感冒导致呼吸不畅,微微打鼾,她把脏衣服换下来丢进洗衣机,躺下不知多久,困意席卷将要睡去的时候,房门忽然被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