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~什么~时候~过来？”

  贺总想想：“明天早上。”

  小哑巴成天无所事事的，怀孕肚子大又不能被人发现，也不好给人看见，他待在家里都快发毛了，迫切需要生人来缓解无聊。

  也因为，小哑巴居然挺期待荣立扬来拜访的。

  第二天早上，他先给长腿叔叔打个晚请示电话，然后欢欢喜喜的穿上孕服，像蜗牛样一步一步往楼下挪。

  结果他楼梯下到拐弯处，抬头便看见荣立扬的背影。

  荣公子坐在沙发上，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他穿着一身西服，正低着头不知道看什么。

  瑞英想想，故意放轻脚步继续往下挪，他有意要吓荣立扬一下，所以动作轻柔的制造恐怖气氛。没想到他刚刚伸出鬼胳膊想拍肩膀吓人，荣立扬居然回过头来。

  那脸……

  “你……”小哑巴吓的瞪大眼睛，他本来就结结巴巴说不好话，这下吓的嘴巴都哆嗦起来。

  荣立扬毁容了。

  右脸上纵横交错两道肉伤疤，而且长度足足占据了半张脸，看上去特别狰狞。

  瑞英几乎都要想不起记忆中精致的荣少爷，半天回魂，可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
  他安静如鸡的坐在荣立扬对门，老老实实乖巧的很。

  荣立扬倒是笑了一声，只是笑容在他伤疤脸上有些诡异吓人：“你丈夫还让我做了整容手术，看样子效果不太好。”

  瑞英笑不出来，他都不敢抬头看荣立扬，心虚的厉害：“他打得啊？”

  荣立扬挑眉：“我自己用刀划的。”

  小哑巴“唰”的抬头，桃花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荣立扬。他隐隐约约明白什么，可又说不清心里的感受。

  原老师已经跟程医生在一起了。

  荣立扬倒是没管他表情，他说话的语调明明还是亲切的，可瑞英还是感觉到荣少爷跟以前不一样。

  有一种恶魔成长的感觉。

  □□立扬却笑着，他把手里的杂志扔掉，从瑞英的零食盒里找个棒棒糖吃，他神态是随意的，可大恶棍的伤疤配上棒棒糖实在诡异。

  瑞英看着这幅画面，心还是害怕着，可忍不住问：“你……真的……为了……原老师吗？”

  荣立扬吃糖的动作一顿，眼里的光全消失了，只有淡淡的语调：“他说不想再看到我这张脸。”

  “你们来之前的晚上，我去求他跟我复合，他说看见我这张脸就恶心，再也不想见到我这张脸。”荣立扬那棒棒糖当刀在脸上比划两下：“我就给自己划了。”

  瑞英不明白这人怎么能平淡说出这件事。

  荣立扬却笑笑：“我长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