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经过申请，你父亲的案子已经批准并案再审了。”裘少云看着病床上的康云泽道，“这是家属通知单，你签字吧。”

  康云泽看了一眼裘少云，接过他手上的纸和笔，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  “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这个案子的？”康云泽将签好的通知书递还给裘少云。

  “一个月前吧。”裘少云说，“她主动约我问起这个案子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不肯罢休。”

  一个月前……

  康云泽大概知道了，是裘少云来康氏找林思然那次。

  是因为自己开始怀疑两个孩子，让她感到害怕，想要逃离了吗？

  “虽然案子过去了这么久，但如果你有其他证据都请及时向警方提出，这有利于我们尽快破案。”裘少云说着顿了一下，看向康云泽道：“虽然不知道我当年到底忽略了什么细节，但我还是要为自己当年的疏忽向你道歉。”

  “林思然说的没错，我当年还是太年轻，如果我能够代入你和刘泉的心情，或许当年的案子就会有不同的结果。”

  “你和林思然……”康云泽试探着问。

  “别误会！”裘少云连忙抬手打断康云泽，“我有老婆，还是个气管炎！”

  康云泽笑笑。

  裘少云也笑了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康云泽道：“我觉得你有戏，我老同学对你的事情挺上心的。”

  康云泽低头苦笑，裘少云看到的只是表面。

  “行了，你休息吧，我去隔壁看看，那边才是难题啊！”裘少云说着转身离开了康云泽的病房，一出门，便撞上了候在门口的林思然。

  想起刚才和康云泽的聊天话题，裘少云免不了对林思然笑得灿烂了一些，“解决一个，我过去看看另一个！”

  林思然点点头，“你同事已经告诉刘泉张瑛的事情了，刘泉的表情看着很淡定，但并不可观，可能会需要心理介入。”

  “放心吧，虽然他还有几天就成年了，但在法律上他就是未成年，会按照规矩办事的。”裘少云保证道，然后扭头示意下身后，“你不如进去看看他，一个不需要心理介入的大儿童！”

  林思然被裘少云的比如逗乐，笑出了声，然后点了点头。

  等裘少云转身进了刘泉的病房，林思然也稳住心态，敲门进了康云泽的病房。

  这还是康云泽醒后林思然第一次单独面对康云泽。

  “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？”林思然在病床边站住脚步问。

  “你瞒着我私自去见张兆丰那次，你在楼梯口拦住了一个小朋友，你喊他小朋友的时候，那声音就很像。”康云泽说，“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起疑，只是觉得像，后来，你漏的破绽就越来越多了。”

  “你锁骨上的疤痕，你的两个孩子，你给我的纸条，还有……”康云泽抬起头，热切地盯着林思然，“跟顾小樱吃饭的那晚，我并没有睡着，所以，你在车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。”

  林思然的手指颤抖了下。

  “从京都回来我就觉察到你的异常了，你还去人事调看了自己的人事合同，你在确认什么？确认你能不能在三个月内辞职？”康云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
  林思然的手握紧了，她完全没想到康云泽竟暗地里查了这么多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