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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口烫头年师傅第26节(2 / 2)


  一行人吃过了饭,白宴把年晓泉送回宿舍,跟她其他两个室友打了个招呼,便和年佑一起往学校外走。

  两人沿着湖岸踱着步子,一路引来不少女生的视线。

  年佑平时虽然寡言,对人却还算得上和颜悦色,只是白宴眉头一皱,看上去却依然还是那一副活阎王的样子。

  两人到了校门口分开,年佑没准备上白宴的车,转身要走,被白宴开口喊住:“我查过你的记录,高考之前,你跟自己的亲生父亲有过联系,年晓泉在酒吧出事那天,你也在周围出现过。”

  他话说完,年佑的脚步停了下来,回过头,看着身后的白宴,沉声道:“我不懂你什么意思。”

  白宴耸了耸肩膀,回答:“你不用懂,你只需要明白,不管你想干什么,又或是有人想让你干些什么,心眼都不要打在年晓泉身上。”

  年佑摇头笑了一声,看着他问:“怎么,偷听到我跟幺幺的话,心虚了?”

  白宴对此丝毫不显得惭愧,往前半步,说到:“你觉得,我就一点儿不知道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?”

  年佑垂下眼睛,低声告诉他:“无论怎么样,我只是为了幺幺好,你的行事太过放浪,模样也长得太轻浮,天生是个薄情的人。”

  白宴得了他这句话,低笑一声出来:“自然界里雄性生物本来就要比雌性生物外表出众一些,人类也不存在个例,不要因为自己长得难看,就将其他人的外表视作轻浮,优胜劣汰,物竞天择而已。”

  他语气端得随意,听上去还有些许浪荡玩笑的味道,只是一转眼,脸上的笑意又烟消云散,抬手猛地抓住年佑的后颈,把人一瞬间按在了车窗上,靠向他的后脑勺处,面色阴沉地说到:“但爷爷我吸引女人,向来不靠外表,敢跟我抢女人的,你是头一个。”

  说完,他直接将右脚抬起,压住年佑的腰部,左手的瑞士军刀也从袖口刺了出来,抵在他的胳膊,以一种极具羞辱性的姿态,冷声威胁起来: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跟年晓泉说些有的没的屁话,老子就送你去和她做姐妹,相信我,这事儿,你白爷爷可做得出来。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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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31章

  年晓泉并不知道白宴和年佑在离开之后所谈论的话题, 她从浴室出来之后,就被刘杳杳拉到窗边的小课桌上吃起了夜宵。

  刘杳杳起初见到白宴,虽然一时心情有些激动, 但跟年晓泉聊了一会儿, 知道他们二人现在正在正经谈着恋爱,再看白宴那一副维护年晓泉的态度, 一时也就歇了不必要的心思。

  她现在的男朋友是隔壁体院的大三学生, 人长得帅气, 体力也好, 待人十分体贴, 晚上两人在外头约会回来, 特地还给她带上了一盒后街的夜宵。

  年晓泉寝室里另外两个姑娘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,于是刘杳杳面对一大盒“爱的赠品”无处分享, 见年晓泉还没刷牙,便赶紧将人拉着一起坐了下来。

  寝室里最年纪最大的赵茗兰见状轻声笑笑, 没有意见,但跟年晓泉一样来自农村的程薇, 眉头一皱, 却显得不高兴极了。

  程薇比年晓泉小一岁, 说起来也是茗桥镇上人。她家里是再婚家庭,跟着母亲嫁到程家,上头还有一个继父的亲生女儿程茜。她这个姐姐据说和家里不亲,高中时便来了潭城独自打工,现在在一家发廊里做理发师,每个月给家里寄一点零用回去。

  年晓泉因为自己也做理发,见程薇每每聊到自己的姐姐,语言中总不乏轻视, 心里便隐隐泛起了一些不快。和刘杳杳吃完夜宵,从小浴室刷完牙出来,那头程薇一时也不知是怎么了,嘴里开始指桑骂槐起来:“我那个姐姐总是喜欢大晚上吃东西,味道还特别重,一点不在乎公共卫生,谁跟她住,简直是倒了大霉。”

  刘杳杳抬头看她一眼,直截了当道:“怎么,你干净,你有公德心,那刚才人家白少买的榴莲你也没少吃啊。”

  程薇被刘杳杳这一句话说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,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扔,抬起头来,显得格外高傲,嘴里喊着:“白少白少,我呸,不就是个包养女人的花花公子嘛!我要是知道自己吃的是这种人买的东西,我当时就能吐出来。”

  年晓泉原本对程薇的印象就不大好,此时听见她的话,更是沉下脸来,开口回答:“我和我男朋友是正常谈恋爱,不是什么包养关系。”

  程薇看她一眼,冷笑出声:“得了吧。你一个跟我一样农村出来的,正经谈恋爱?正经谈恋爱你要人家大几万的裙子和包?”

  年晓泉倒是知道自己这个包不便宜,毕竟是傅娉婷送给她的。

  当时年晓泉收下的时候有些苦恼,为此还特地给傅娉婷调了一大盒自己做的头部护理油,又把年老爷子锁在仓库里最舍不得的一只金冠毛笔也送了过去。

  可她不知道,自己身上的裙子竟然也是大几万的东西,毕竟,这些裙子,在白宴嘴里,可都是地摊上挑挑拣拣“选”回来的。

  年晓泉一时沉默下来,她拿起床上自己的手机,觉得寝室里的空调开得有些重,咳嗽一声,便披了件小薄外套,去了外面的走廊吹湖风。

  白宴的电话此时正巧打进来,他在那头像是喝了些酒,电话打通之后也不着急说话,找了个地方躺下,才问了年晓泉一句:“睡了吗?”

  年晓泉听见他的声音,好似已经能想象出他此时醉眼朦胧的样子,闭了闭眼睛,揉搓着自己的手指,小声回答:“还没呢,你是不是喝酒了?”

  白宴点一点头,也没打算瞒着:“明天顾析就要回澳大利亚了,拉着我喝了一点。”

  年晓泉“哦”上一声又不说话了,她对于顾析其实说不上什么意见,即便他身上有着大多数风流人的通病,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,他或许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。

  于是此时,年晓泉沉默而地望向了天空中的星星,两人没有挂电话,也没有谁说话,只是听着各自的呼吸,缓慢,悠长,好似时间也跟着拉长了许多。

  直到那头白宴忽然笑着喊出一句“幺幺”,年晓泉才轻咳两下,“唔”的答应下来,而后长呼一口气,问他:“你给我买的那些裙子,都是在国外定制的对吗?我室友说了,那些裙子每一件都要好几万,光是我带到学校里来的这些,就有五六十万了。”

  白宴兴许是喝了酒,思想比较松懈,此时懒散地躺在宿舍床上,也没有兴致再去编造些开脱的理由,点点头,干脆承认下来。

  年晓泉觉得自己并不能怪他些什么,甚至,她应该是对此心存感激的。

  毕竟美好的东西她无法不喜欢,甚至也是真心的享受到了。如果此时,她再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去怪罪他,实在有些可笑。所以她沉默了一晌,便只是问:“你…给之前的那些女朋友也都买过这些衣服吗?”

  年晓泉把这话问出来之后,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一些酸,她忽然低下头来,像是为了这样的自己有些不高兴起来。

  白宴在电话那头,长久沉默一阵,呼吸像是渐渐加重了几分,许久之后,他才哑着嗓子开口,说了一句:“年晓泉,我不脏。”

  年晓泉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,好半天之后,才意识到白宴兴许是听见了之前她和年佑在包厢里聊过的话题。

  她脸上一时露出了一些尴尬的表情,放在围栏上的手指也抓着旁边吊兰的叶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阵,直到它们从自己手里滑落,她才轻叹一声,告诉电话那头的人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只是想告诉你,你给我买的这些衣服我都很喜欢。但是,我并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。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象牙塔里被人随意打扮,不问世事的娃娃。我有自己的主观意识,我也想要和你平等的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物质价值。”

  白宴听见年晓泉的话不知作何反应,他举着手里的电话一直没有说话,呼吸渐渐变得平顺,直到年晓泉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,那头才忽的传来了一个突兀而沙哑的声音,“年晓泉,我喜欢你。”

  白宴平时并不是一个擅长口头表述的人,对于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,他似乎生来便是觉得羞于启齿的。

  可当他真的把这句“我喜欢你”说出口的时候,他却又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得到爱人的回应,得到那种疯狂的、顺从的、甚至无视人伦的回应。

  这是男人与女人在面对爱情时的差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