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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[七零]第17节(2 / 2)


  之后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。

  车很快就开到医院,杨怀成头上被石头砸了的伤口被缝了好几针,身上的外伤基本都简单处理了一下,至于肋骨骨裂,就只能回去好好养一段时间,得多吃点营养的东西补一补,尽量不要下地干重活。

  医生还开了点药,让他记得按时吃。

  至于回去的路上,杨怀成就不像来的时候那么轻松。

  当时是因为看他受伤了,不好为难,至于现在嘛,既然伤都处理过了,人肯定不会出事,看着精神头也很好,自然没有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让杨怀成回去的道理。

  于是,在回程的车上,刘光同坐在中间,杨怀成和余禾分别坐在两边。

  刘光同仿佛余禾的父亲,对觊觎闺女的青年防范打探,开始对杨怀成刨根问底。

  “我先前听到余禾说你爷爷和父亲都是军人?”

  “嗯。”杨怀成点头,“我爷爷是杨明林,曾经是xx司令,我父亲是杨雎,之前是xx师政委。”

  杨怀成一说出他爷爷的名字,刘光同多少就知道情况了,北平杨家,尤其是杨老爷子,影响力很大。之前一直没有被波及,就是因为轻易动不得,现在也不过是牵制着,只要有杨老爷子在,他们家起来很容易。

  那些想要落井下石的人,动作实在是太早了。

  真说起来,刘光同和杨怀成还是能扯上渊源的。

  即便在车里,刘光同也维持着军人的板正,两只手分别放在大腿两端,他面露惊讶,“杨唯是你叔叔?”

  杨怀成只说了自己的父亲和爷爷,却没想到对方会提到已经牺牲了很久的叔叔杨唯。

  这么多年过去,外面已经没什么人知道杨唯了。

  但讶异归讶异,杨怀成还是回答道:“他是我二叔。”

  有时候情谊是件很神奇的事情,在知道杨唯是杨怀成二叔之后,刘光同看杨怀成的目光一下子多了点自己人的意味,“你二叔曾经是我的连长!真是够巧,当时余禾的父亲也在同一个连。你二叔是正经军校毕业的,我和余哥一直和你二叔看不对眼,瞧不起他从学校出来,觉得他白兮兮的,看着就弱,指不定是学校里出来的书呆子。

  谁晓得一比试,你二叔是真厉害,那枪法,绝了!

  打起仗来冲在最前边,拼刺刀的时候,余哥和你二叔那叫一个勇猛血性,一刀一个!!”

  似乎回忆到从前的峥嵘岁月,刘光同的情绪一下就激昂起来,也没有先头的沉稳,就像是个要上战场的年轻士兵,眼睛蹭亮。

  但说到最后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底的光亮暗淡,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,掩去伤感,又变成那个沉稳粗犷的刘师长。

  毕竟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,如今大多牺牲在战场上,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,换谁的心情能好。

  他是做到了师长的位置,可能追忆往昔的人,都不见了。

  身边坐着的两个,还都是牺牲战友们的后辈……

  刘光同从来没觉得自己上了年纪,他正当壮年,仕途顺利,可只有在这种时候,才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
  原来他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生死了。

  刘光同笑了笑,看向杨怀成的时候,目光多了点长辈的和蔼,不像一开始那样,是对有人要拐走闺女的警惕戒备,和为后辈把关的小心。

  “你来做知青前,还在上学?”

  刘光同话家常一般,和杨怀成聊他的过去,还有家里的情况。

  杨怀成目光清明,知道刘光同是上一辈的故交之后,也没有过分攀谈,始终不卑不亢,温文守礼,“对,在北平大学念建筑学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刘光同做恍然大悟状,但看杨怀成的目光更加满意。

  杨怀成的爷爷是杨明林杨老爷子,那家底和家风就不必说了,刘光同自己就曾经和他的叔叔杨唯接触过,了解的很清楚。

  现在知道杨怀成还是北平大学的高材生,家底好,人上进,又是一表人才,待人接物挑不出半点毛病,就算叫刘光同以余禾长辈的偏心眼眼光来看,杨怀成也绝对是良配。

  甚至余禾还和他们家差距悬殊。

  刘光同一个农村里出来的穷小子,能混到今天的程度,至今没有被清洗波及,政事的敏感程度很高,所以他非常清楚,杨家一定能起复,如果是这样,余禾可以说是一举越过龙门,无形中跨越了不知多少阶级。

  一路上,刘光同又问了杨怀成不少事情,到了最后,那真是越看越满意。

  他私心里是不太喜欢那些刚从学校里出来,到了部队只知道指手画脚、照本宣科的人,但遇到杨怀成这种上了学,却没有学的迂腐,不管问什么都言之有物的人,那真叫一个喜欢。

  刘光同不断在心里感叹,不愧是杨老爷子带出来的孙子,他都恨不能把杨怀成拐到部队里去当他的兵。

  一路上,两个人相谈甚欢,余禾心里毫不意外。

  毕竟原书中已经有了端倪。

  一开始刘光同会帮杨怀成是有她这个故人之女的原因,后来还能长期维持杨怀成的货在当地的平安,不可能没有杨怀成自己的人格魅力。刘光同对杨怀成显然是极欣赏的。

  好不容易开回了赤嵩大队,刘光同先把杨怀成送回了知青点,然后带着余禾回余家。

  出乎余禾意料的是,刘光同并没有进余禾家里坐坐,只把余禾送到了门口,闻声出来的何春花也没有要邀请刘光同。

  几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,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坦坦荡荡的说话。

  警卫员把后备箱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拿出来,刘光同递给何春花,还说道:“嫂子,余哥的墓离这里远,你们平时也不好祭拜,我这次回来,一是来看看你和余禾,二是想带着你们去给余哥扫墓,刚好快到清明节了,也省的你们麻烦。”

  何春花沉默了半晌,因年华渐渐逝去而生出细纹的眼睛眯了眯,到底是应了,“小刘,麻烦你了。”

  “不麻烦,余哥是为了救我……

  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,我还是那句话,但凡有用得上我刘光同的事情,只管开口。”

  和人交谈如鱼得水的老油条刘光同,在跟何春花说话的时候,和毛躁干巴得小伙子一样,来回就是那么几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