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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[七零]第21节(1 / 2)





  何春花眼睛一怔,眼角已经泛起细纹,听到余禾这么说,半晌没说话。

  天边的太阳渐渐落下,被大山挡住半边光晕,稀薄的阳光落在何春花的半边身子上,仿佛把她变做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。

  矛盾而又纠结。

  一边知道刘光同没错,他也不是故意害死丈夫的,一边却又承受不了丧夫之痛,想要找一个人作为怨气的宣泄口。

  两种情绪在何春花心里撕扯。

  在长久的怔楞和沉默中,余禾觉得自己眼前的仿佛不仅仅是何春花,比起何春花自己,她身上更多的是枷锁,数之不尽的枷锁,将她自己死死锁住。

  死者难眠,生者难安。

  成了解不开的难。

  余禾最终也没有等到何春花的回应,她同样知道,何春花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,但却会一直自欺欺人下去。

  因为何春花需要一个精神支柱,除了余禾之外的精神支柱,恨是再好不过的,因为它可以抵住寒夜里的思念。

  余禾去厨房给何春花倒了杯水,什么话都没说。

  从那天之后,刘光同没有再怎么来过,但是也没走,只是时不时的托警卫员小张来送东西,有时候是余禾喜欢的甜口点心,有时候是女孩子时兴的小玩意。

  也不知道刘光同一个在部队里待了一辈子的大老粗,是怎么买这些小玩意的。

  但暂时是相安无事的,何春花没有再提起任何相关的事,表现平淡到余禾都以为她已经完全释怀了。

  可余禾知道没有,如果真的不放在心上,是不会这样子表现的,她至少可以大方的当面带着余禾去谢一谢刘师长。

  可她从来没有。

  连相关的话题也没有主动提过,余禾很难不知道她的想法。

  但着也算是心结,就算是余禾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能由何春花自己去想通。

  其实以余禾的角度来看,何春花早应该放下了,她这样不但刘师长一辈子愧疚,何春花自己也过得不开心。

  只不过,余禾对何春花的脾气多少有点了解,这话她要是真说了,能把何春花气个仰倒。何春花本质上很传统,是个疼爱孩子的母亲没错,但同样不能接受女儿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。

  没有办法的余禾,只好把郁气都放在杨怀成身上。

  经过休养,杨怀成的身体康复了不少,理论上是不可以做重活,但是他都能下地了,就算不好扛锄头,那做点可以坐着干的活总没问题吧?

  知青知青,到了乡下不干活都是空的,那不等于白白吃村里的东西吗?

  加上上次的批判,尽管最后没有给杨怀成定性,还有刘师长暂时拦着,可是在姚大队长和赤嵩大队大部分村民们看来,这就是一件值得诟病的事。

  风往哪边吹,草往哪边倒,许多村民因为没有接受过教育,平时看着还不错,实际上最爱跟风倒,欺负起人来才叫可怕。

  于是,杨怀成即便还在养伤,也干起了活。

  这不是清明了吗,刚好农村到了种花生的时候,花生可不是随便买点种子播种就可以的。通常是在去年收获的时候,就会留下一批花生作为种子。

  而在播种的时候,需要把花生壳剥了,再把花生伴药,扔进田里每个挖好的坑,再盖上胶水覆膜。

  这也就导致需要剥的花生特别多,不少妇女除了在田里帮忙,还要现场剥花生。

  杨怀成不能下床,那剥花生的活总可以干吧,就这么安排给了他。

  至于余禾,也不能幸免,被安排了一大袋的花生,等着她剥。

  偏偏余禾的手指娇嫩,轻轻摩擦一下,就容易破皮出血,就别提剥花生这种活了,往往多用点力,就容易伤着手,还没剥几颗呢,余禾白皙姣好的指尖就蹭破皮了。

  一开始大家都是凑在一块,坐在田埂边,一起聊天一起剥花生的,余禾实在受不住,就想停一停,把花生送去给杨怀成,让他帮自己一起,所以起身就想走。

  谁晓得她才刚放下花生壳,流露出想起来的动作,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大婶就撇了撇嘴,眼神嫌弃,“哎呦哎呦,小姑娘就是不一样,嫩生生的,一点苦都吃不了,哪像我们呀,年轻的时候什么都要干。

  想想也是,长得俊,也别干活了,眨巴一下眼睛,撅个屁股就有的是男人腆着脸要帮忙。

  我们这些本分的女人哪里比得了哦。”

  余禾起身的动作一缓,看向正尖酸刻薄说她的人,还是个老熟人,就是上回再半山上和何春花打架的倭瓜脸女人。

  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。

  这次何春花没在这,只有余禾自己面对她,所以倭瓜脸女人说起话来更恶毒,甚至还一语双关,反讽起何春花。

  大家都以为余禾这样漂亮的小姑娘,面嫩好欺负,被一通损了以后,说不定会哭着离开,但她们实在是态度股余禾的战斗力了。

  她只是长了张柔弱漂亮迎风倒的小白花脸,除了需要利用这张脸的时候之外,余禾本质上是很彪悍的。

  比起只会谩骂的村妇,余禾在伶牙俐齿之外,还更有逻辑性。

  余禾微微一笑,坐的更端正,像是只高傲的天鹅,“麻子婶说的对,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娇气,没办法,出生的年头好,遇上国家发展的时候,所以底下的人民安居乐业,不用像上一辈那么辛苦。

  都是祖国繁荣昌盛,我们这一辈才长得好,不像某些人,长得像倭瓜,啧啧啧,那是真惨啊,嫉妒别人漂亮,梦里都想要有人能对她献殷勤,可惜……”

  余禾颇为可惜的摇头,仿佛特别可怜对方,但是看向姚麻子媳妇,也就是倭瓜脸女人的目光却充满嘲讽,明亮而有神,“唉,遇到这种人,我一般都不计较的,毕竟人家做梦都想要的东西,可能别人轻而易举就有了。

  您说对不对啊,‘本分’的妇女麻子婶?”

  在说到本分两个字的时候,余禾的目光简直像是挑衅,就差把又丑又爱作妖两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
  姚麻子媳妇当即就不干了,摔下手里的花生,卷起袖子就要和余禾打架。

  余禾根本不怕,这里可不是荒山野林,旁边都是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