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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[七零]第34节(2 / 2)


  余禾来了精神, 信誓旦旦的说, “怎么会不好,说不定外婆她们就正想着您呢。”

  听余禾这么说,何春花到底是思念亲人的情绪占据上峰,于是点点头, 一咬牙做出决定, “你说的对, 出这么大事,得找你外婆好好说一通。

  等你外公外婆来了, 看哪个还敢欺负人。”

  余禾立刻就问了何春花大舅舅厂里传达室的电话。

  何春花把这些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,这一次出来的急, 没有带,但是电话号码短,当时何春花知道何有根的电话之后,脑子里的印象可深了,因为这年头电话稀少,像极了稀罕物,所以能接触到电话,在村子里都是个大说头。

  何春花当即跟余禾说了电话号码,她说完以后,又觉得不妥当,“你一个小孩子家怎么好给大人打电话,这样好了,你带着我去,到时候电话响了我去接,也好说清楚。”

  余禾没有办法,只好听何春花的,她点点头,“也行,我去楼下借电话。”

  县城不像公社,好几家大的国营店里都有电话,那些厂子就更不必说,还有一些领导家里也接通了电话。

  余禾用一包糖果贿赂了招待所的前台,让她把电话借给她们打。

  红色的老式电话,拨号的方式真的是用拨的,用手转动号码前的圈圈,而不像后来的按键,这种老古董余禾用的其实不大顺手,但落在其他人眼里,作为一个第一次打电话的乡下人,还是不错的。

  何春花跟余禾一比就显得局促多了,眼神不时的瞅两眼,又好奇又胆怯,就怕把这贵东西弄坏了。

  电话响了两声,很快就接通了,接电话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头声音,余禾非常平稳清晰的问,“您好,请问是县纺织厂吗,我想找厂里的货车司机何有根。”

  带着点烟嗓的老头声沙哑,在知道了她们的来意之后,并没有何春花想的那么麻烦,而且公事公办的让余禾等等。

  隔着电话线,余禾隐约听见是老头在喊人,下一瞬就换人接了电话。

  余禾猜测,应该是何有根刚好在传达室边上。

  下一秒,夹杂着口音的浑厚中年男性声音在余禾耳边响起,“喂,你是哪个?我是何有根。”

  余禾声音清甜,“舅舅好,我是余禾,您等等,我娘和您说。”

  然后余禾把电话递给了何春花。

  何春花一接过电话就很兴奋,她先是喊了声哥,也不知道何有根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何春花突然就哭了。

  余禾站旁边可给唬了一跳。

  但何春花就这么开始抹起了眼泪,在余禾面前,何春花是无坚不摧、能永远照顾好她的母亲,但在何家人面前,何春花同时是女儿,是妹妹,她还有家人就还有软弱哭泣的机会。

  原本只是打算通知何有根一声,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兄妹俩太久没见了,这一通电话竟然硬生生打了十几分钟,眼看前台的脸都要黑的凝出水来了。

  余禾很上道,赶紧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把水果糖,悄悄塞进前台的手心里。

  余禾又甜甜一笑,试图拉进好感,“姐,我记得你家里有三个孩子,这点水果糖您带回来给孩子们分分,不多,但糖甜滋滋的,多少吃的愉悦。”

  前台倒不是心疼话费,横竖都是公家的,怕就怕被人看见了,到时候说她小话,给领导批评了不是开玩笑的。

  奈何余禾会做人,拿到了好处,前台的脸色好了不少,虽然还是顾及着怕人发现,但好说话了一些,只是半板着脸,“弄快一点啊!”

  余禾连连点头,就差指天发誓。

  人对美的追求是不分男女的,前台瞅了眼正在打电话的何春花,再看看余禾,到底觉得余禾这姑娘漂亮乖巧性子好,也偷偷从兜里摸出点瓜子,把瓜子塞进余禾手里。

  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讲起悄悄话,前台好奇打探,“妹妹,我在这待了这么久,见过不少热闹,可你们是怎么回事,我是真没闹明白,是不是被冤枉被欺负了,要上诉?往上头告?”

  前台指了指天,余禾意会,却摇了摇头,“您啊,猜错了,我们就是普通人,也什么大冤屈。”

  余禾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人家凑热闹想八卦,就把自己家的事随便说出来,满足别人的好奇心。

  见余禾不说,前台的兴趣少了一半。

  刚巧何春花打完电话回来,余禾迎上去,和前台打了个招呼,就跟何春花回房间去了。

  余禾赶忙问,“娘,怎么样了?”

  何春花现在已经是一副笑模样了,大概有娘家撑腰就是这样,底气足,人从心底开朗起来,浑身透着股不一样的劲。

  “你舅说了,家里根本不知道这事,他啊,马上请假过来,等会儿也会给家里打个电话,让你外公外婆也赶快过来。”

  何春花眼角不自觉舒展,显然是高兴得很,嘴上却说,“我跟你大舅说了,不用这么兴师动众,你大舅偏说没道理让人家这么欺负我们家的人。

  等你外公外婆来了,还要去公安局一趟,你奶奶她们不是给拘留了吗,到时候去探望探望。”

  说是探望,余禾一回想起何春花说的外婆一家人的脾气,就知道余家人可能要不安生了。

  其实何春花娘家待的红日大队比赤嵩大队要富庶不少,不仅每年年底工分分钱多,就连大队步里都安了电话,不像赤嵩大队那么穷破。

  所以何有根这一个电话打过去,指不定下午外公外婆他们就能赶过来了。

  余禾从何春花嘴里听过许多有关她娘家人的话,但还没有亲眼见过,她也很好奇自己的外公外婆究竟是什么模样。

  还有舅妈,真的完全不介意她们母女俩吗?

  余禾是见过她父母死后,那些亲戚难看的嘴脸的,因为知道养她拿不到钱,所以一个个像是对待瘟神那样,谁也不肯养她。

  人情冷暖是件很神奇的事情。

  怀揣着这样复杂的心情,余禾看着何春花喜气的模样,到底没有多说。

  而余禾的担忧在半个小时后,看见何有根的时候,荡然无存。

  何有根比何春花大个八九岁,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因为常年跑货车,脸上的胡茬没有经常刮,显得很粗犷,工作服也沾着汽油,长年累月下来洗不掉成了渍,手上也黑乎乎的,尤其是指甲缝,沾染了汽油洗不掉。

  他有和何春花如出一辙的宽颧骨,一眼就能看出是亲兄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