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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[七零]第46节(1 / 2)





  杨怀成的神色偏冷,似笑非笑,“犯贱。”

  他说完就走了,留下错愕的史昌明,完全想不到一惯温润自持的杨怀成嘴里会吐出这么句脏话,委实叫人摸不着头脑。

  杨怀成走出去,虽然余禾经过有一会儿了,但他虎步龙行,想追上简单得很。

  可尽管如此,余禾仿佛看不见他一样,自顾自的走。

  杨怀成拿她没办法,只好道:“余禾,你停下。”

  余禾不理睬,连头都没回。

  他干脆在她面前停下来,余禾被挡住去路,只好抬头看他。

  可是她一出声,蛾眉颦蹙,“杨知青,你干嘛!”

  用词已经到了避嫌的程度,偏偏这里没有外人,杨怀成那么好的涵养,倒被气笑,一双眼睛如鹰隼敏锐。

  “我就这么招你讨厌,连心平气说话都不可以?”

  余禾摇头,语气坚决,“不可以。”

  明明是在吵架,可剑拔弩张的境况下,一问一答,多了两分热闹,倒像是小情侣在闹别扭。

  杨怀成握住余禾的手腕,抬到两人中间,原本柔若无骨的手平添伤痕,密密麻麻的划痕划伤,阖该是剔透若白瓷的,这些伤口被白皙的肤色一衬愈发狰狞。

  他此刻已经是眉头紧蹙,语气不自觉严厉,“余禾,吵归吵,不能拿自己赌气。

  你就算想自己做那些活,也应该循序渐进,受了伤不好好清理,你这双手迟早会废。

  你即便不喜欢我,可我仍旧是你的男朋友,哪一天我不是了,同样有下乡以来的照护之情,你对我,从来可以理直气壮。”

  余禾心知肚明,这个照护之情,大概指的是当初他被人带去批判,是她挡在他的面前,维持了最后的尊严。

  至于没有失忆前的自己,是不是在一开始杨怀成下乡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,她也不太清楚,但大抵是有的。余禾多少了解自己的秉性,在平平无奇的落后山村里呆了十多年,突然有一天看见个丰神俊朗、眉清目明的知识青年,肯定会动心,甚至见色起意。

  在没得手之前,什么花言巧语,卖乖作巧都能干,大概多少有点欺骗的成分……

  这么一想,哪怕是没心肝到余禾这个程度,也不免心虚。

  她低着头,气势弱了下来,反而看着可怜兮兮。

  杨怀成不免恻隐,他蹲下身,小心卷起余禾裤脚,帮她脱鞋,果不其然,脚踝和指节也有磨伤,腿上也有瘀伤。

  他蹲着,余禾站着,如此仰视却一点不显气弱,声音温润,语气中暗含指责,“你就这么照顾自己?”

  余禾被他讲的愈发心虚,粉面含怒,“我不要你管,你是知青,迟早有一天要走的,现在惺惺作态干什么,总不见得能管我一辈子!”

  杨怀成一笑,齿如贝列,目光透出两分狠绝,“我能!”

  杨怀成确实在昨天就收到了信,信里面说了,他爷爷平反已成定局,过不了多久可以寻一个理由,把他调回北平,继续学业,他离毕业证原本就是一步之遥。

  他在下乡的际遇并不是半点没和家里提的,也点过两句处对象的事情,当时杨怀成的母亲就觉得看不上乡下姑娘,但是自家情况不好,儿子天子骄子从云端跌落,处对象兴许能慰籍一二,只叮嘱他和人相处自己要知道礼节。

  现在就快能回到原来的状态,想起余禾的存在,只觉得哪里都不顺眼。

  因为杨怀成在心里提到余禾,说的都是好话,她的喜怒无常、爱作骄纵,也被形容成年纪小性娇俏天真。

  情人眼里出西施,说不定杨怀成真的是这么想的,如果不是余禾言行有了分手的迹象,他不会觉得哪里不好。

  杨怀成的母亲柳若宛书香世家,后来学医,进医院一路做到副院长,本身就是一丝不苟、要求苛刻的人,完全看不上余禾。

  但是她顾念余禾陪杨怀成度过最艰难的时期,她甚至不小气,在信里跟杨怀成提到可以运作给余禾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,作为弥补。因为杨怀成曾经在信里说余禾好学聪明,不坠心志,很想将来有机会高考上大学。

  当然,也许是婆媳间天然的对立关系,柳若宛看了信里的每一个字,但自动中译中,理解为余禾出身农村,但是功利心强,不认清现实,一心想要往上爬,甚至痴心妄想上大学。

  所以给出了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的条件,足够让余禾改变命运,如果她识趣的话。

  可惜柳若宛忽略了自己儿子的心意。

  他压根不会主动向余禾提分手。

  余禾见杨怀成执拗,她转身就想走,但脚上的伤不是假的,她走的时候下意识蹙眉含颦,一丝不落的进了杨怀成的眼里。

  他突然站起来,拦腰打横抱起余禾,柳腰轻脆,落在杨怀成双臂间,仿佛没有重量,他有意将动作变轻缓,生怕余禾不舒服。

  杨怀成最后在溪边帮她处理伤口,见余禾秀眉横起,不肯说话,他不再解释什么,只是道,“我可以不打扰你,但你总要照顾好自己,我不是第一次帮你处理伤口了。”

  余禾性情骄纵,但心气不缺,硬是犟着不开口。

  后面时日,她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接受杨怀成的帮助,竟然真的自己动手干活。

  余禾一门心思跟杨怀成怄气,她同时也知道,离正式宣布动荡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,杨怀成很快就会离开赤嵩大队,有这么多不愉快,将来远隔千里,两个人注定是分手的结束。

  一切按照余禾的设想,但是心情却不怎么愉快,就连以往最喜欢的问牵牛话大队里的新鲜事都没兴趣了。

  每天回家,余禾就是呆呆坐着,有时候会翻出以前的自己攒下的稿子,细心研读,也试着动笔写文章投给报社。她穿书前就是文科生,爱好文学,对投稿流程十分熟悉,只是把握不好这个年代报社的喜好,最开始被退过两次,后面就很轻松了,光是稿费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。

  至于那些杨怀成以前精心为她出的题目,偶尔余禾也会坐在桌子前试着写一些,但往往题目做出来了,最后却是意兴阑珊。

  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,所以挑了个晴朗的天气,重新把拿出来的东西放进大木箱里,而且还找了把锁锁起来。

  在余禾看来,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。

  也许是余禾的表现太坚决,又或者是之前的话真的伤到了杨怀成的心,他没有再私下找过余禾。有时候,余禾跟杨怀成迎面遇上,他也面色无波,仿佛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