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辛看了肩头开始炸毛的蝙蝠：“……像。”

  还是老公在暗中监视一切的那种。

  帝迦：“……”

  没想到会得到百里辛肯定的回答，默先生先是一愣，忽而开心地笑了两声。

  把默先生哄开心了，百里辛开始套话。

  “默先生，你是怎么认识苏菲亚小姐的？”

  默先生眼神渐渐灼热：“我有次出去捕猎，无意间看到了她。当时我震惊了，她和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
  他顿了顿，解释道：“事实上，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。我按照对完美的理解，画了一张完美女性的形象，把它挂到了我的画室中。原本以为只是幻想中的人物，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，你知道那一刻我的激动吗？”

  百里辛：“所以苏菲亚就是你心目中的完美女神？”

  “她当然不是。”默先生眼底闪过一丝嫌弃，语气却十分温柔，“每个人都是不同的，她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，怎么能将她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呢，这是对她们的侮辱。”

  百里辛边走，边暗暗打量默先生的周身。

  虽然很细微，但还是能够看出默先生有轻微的坡脚，这应该是他常年使用拐杖的原因。

  两人走了几分钟，来到了一个会客厅。

  这是在表世界里百里辛不曾探索的地方，会客厅中装点地金碧辉煌，头顶是一片蓝底的星空顶。

  血族不喜光亮，这间会客厅的光线很暗，在房间的角落里堆满了玫瑰花，仿佛置身到了花的海洋。

  窗外就是那片美丽的玫瑰园。

  默先生：“我一直认为红玫瑰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，所以我在这里种满了玫瑰。”

  指向窗外的玫瑰园，“等以后，我会将这里种满玫瑰，只要一打开窗户就能闻到玫瑰的芬芳。我的夫人也会叫玫瑰夫人，因为只有最完美的女人才配得上‘玫瑰’这两个字。”

  默先生顿了顿，目光落在百里辛火红色的长裙上：“你就担得起‘玫瑰’这两个字。”

  百里辛从这句话里得到了两个讯息。

  第一，默先生非常喜欢玫瑰。

  第二，只有完美的女人才能成为他的夫人，而他的夫人被称为玫瑰夫人。

  而现在的苏菲亚，并不完美。

  百里辛扫了一圈会客厅，墙边有一个书架。他站起身来到书架旁，从里面随手拿了一本书。刚打开，就有一片干枯的花瓣从里面掉出来落在地上，百里辛下意识弯身去捡，披风缓缓落下，跟着落在了玫瑰花瓣的旁边。

  一双苍白的手比百里辛的动作更快，突兀地伸过来捻起花瓣，也拿起了百里辛的披风。

  将花瓣放在手里，默先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惋惜，“但再完美的花朵，都有凋零的时候。它们盛开时有多美，凋零时就有多丑陋。”

  “我想让这些花朵停留在她们最完美的时间点，这样才是她们的价值，就像这些书签一样。”

  百里辛可以肯定，默先生口里的花朵，指的一定不是玫瑰花。

  默先生食指、中指和拇指轻轻一捻，刚才还鲜艳的花瓣立刻变成了齑粉，嘴唇一吹就消失在了空气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