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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善第76节(1 / 2)





  李澈抱紧了她,看着她道:“我只是在就事论事,但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让你委曲求全。”

  萧时善不再扭动,抬眼瞧着他,不知道该不该信,但不管信不信,心里是舒坦的。

  她刚要说什么,忽地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,乌黑的眼睛正往这边瞧来,萧时善忙从李澈怀里退出来,避嫌般侧过了身子。

  李澈走过去,对柱子温声问道:“怎么自己跑出来了?”

  “我来捡柴火。”小男孩把身后的背篓给他瞧,这个背篓跟他的身子差不多高,里面盛着些枯树枝。

  李澈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捡完柴火,早些回去。”

  柱子嗯了一声,歪着脑袋看了看萧时善,小手拉住了李澈的衣角,“大人。”

  柱子听他爹是这样称呼的,便也学了起来。

  李澈见他似乎有话要说,便蹲下身来,“什么事?”

  柱子皱着小眉头,声音稚嫩地道:“大人别和夫人吵架了,我奶说夫人心不坏,坏人没有这样直的。”

  李澈哑然失笑,“我们没吵。”

  小男孩点点头,放下心头大事一般,背着背篓捡柴去了。

  李澈转身走到拴马的树下,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油纸包给萧时善,“吃吧,一天都没正经吃饭了。”

  油纸包着的也是一只八宝鸭,中午的饭菜她没吃一口,这会儿闻到扑鼻的香味儿,立马口舌生津,萧时善的嘴角上扬,“你是向着我这边的吧?”

  人心都是偏的,李澈也不例外,他瞧着她分外明亮的眼睛,“不向着你难道要向着外人去?”

  萧时善想说其实她现在也算外人了,但她知道有些时候是不该说扫兴的话的,心里又因他的话而高兴,好像无论对错,他都会偏袒她似的。

  在萧时善的认知里,从来都是你必须要如何如何,才能得到某些东西,所有事情都有个前提,倘若你不符合这个前提,那就别想得到任何东西。

  可现在他似乎在告诉她,他就是在偏心她,这种被人无条件偏袒的感觉,对萧时善而言,颇为奇妙,却又异常满足,她挪到他身边,把头往他肩上靠了靠,尤是不够,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腰。

  在她挨挨蹭蹭,兀自欢喜的时候,李澈搂过她的腰肢,把她抵在树上,低头吻了下去。

  鼻息相接,唇齿交缠,萧时善被吮得舌根发酸,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脖子,身子愈发软绵,即使背后的树皮粗糙,硌得人不舒服,也可以忽略不计了。

  她鲜少有主动的时候,更何况是满心满意地贴近,叫人不由得随着她欢喜而欢喜,李澈不喜欢被人拨动情绪,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掌控,便是把命门显露在外,这是极其危险的事。

  但情爱二字从来由不得任何人置身事外,倘若体验过,感受过,便永远不会满足于浅尝辄止,只有无休无止地掠夺靠近,直到密不可分地嵌合。

  萧时善的手搭在他的肩上,两条雪白的手臂白得晃眼,腕间的两只金镯子交碰作响,摇出碎金流光。

  这会儿她身上没了力气,只得靠在他身上,他的手从她滑落的衣袖里探了进来,不住地抚弄,令她愈发站立不住。

  李澈紧紧抱着她,手里握了她一下,轻咬着她的耳珠,“今晚就回去。”

  萧时善听出他的意思,被他拨弄得毫无招架之力,自然是什么都好,她早就想回去了,在这边保不齐晚上还得喂蚊子。

  她走了一下神,又被他含住了唇瓣,半晌之后,两人才从那颗柳树后面走了出来。

  萧时善整理自个儿的发髻和衣裳,手边没有镜子,便扭头问他,“我这样行不行?”

  李澈看了看她潋滟的眼眸,嫣红水润的唇,“问题不大,待会儿戴上帷帽。”

  那就是不能见人了,萧时善横了他一眼,这一眼恰如秋水横波,说不尽的鲜妍柔媚。

  李澈帮她推了推发间的小簪,“别这样看着我,我还没好。”

  萧时善见他侧头看了眼身后那颗粗壮的柳树,仿佛有那么点遗憾,她脸上一红,这种山沟沟里有什么好遗憾的。

  去马家辞行的时候,萧时善没跟着进去,看到他出来,她往他手里扫了扫,见他空手而归,便微微抿了下唇。

  从横宣县离开时,已是暮色四合,天渐渐黑了下来,萧时善想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拿到了吗?”

  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李澈却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,他握着缰绳道:“你往我衣襟里摸摸。”

  萧时善伸手一摸,果然摸到了账本,不自觉地松了口气,“我还以为你没拿到呢,马知县看起来是个极孝顺的人,若是因为中午那点事影响到正事,岂不是白跑一趟。”不是她说,这些个清流之士大约都有点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清高。

  李澈单手轻轻搂抱住她,“你不必担心这个,且不说马知县是否会公私不分,即便他不提账本之事,但只要东西在他手里,总有法子拿到手。”

  萧时善的眼睛往他身上扫去,滴溜溜地转了转,忍不住发笑,“合着你是做了两手准备。”

  “方法不重要,有用就好,难道还要为此三顾茅庐?”可以但没必要,李澈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此事上,能简单解决,最是省时省力。

  “雷知府为何会把这样的东西交给马知县呢,远宁府的人都说他们关系不好。”萧时善不解地道。

  李澈缓缓道:“账本交到马知县手上才最合适,一来可以避人耳目,二来在远宁府的上下官员中,马知县确实是值得交托之人,这样的人或许在官场中格格不入,但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人。”

  萧时善不禁想起了姨父,既清高古板又忧国忧民,倘若他进了官场,大约也是这种格格不入的人,有时候不入官场也是件幸事。

  卞家的男人不适合在官场上生存,都是被那些愚直的思想给害了,何必去管那些事呢,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呢。

  察觉到她骤然低落的情绪,李澈垂眸看了看她,长腿夹了下马腹,哒哒跑着的骏马,登时加快了速度。

  干嘛骑这么快,萧时善恨恨地抱住他的腰,努力在马背上坐稳。

  一路风驰电掣,回到知府衙门,萧时善也没得到歇息,屋里的灯都没点,她便卷入了令人眩晕的火热之中,裙摆被撩起来的时候,她真的很想问问,他有这么急吗?!

  萧时善醒来时,已经快到中午,李澈去了前面处理公务,她叫小燕备好水,泡了好半晌才出来。

  在府里安稳待了几天,收到的请帖都快一小沓了,自从萧时善使气离席后,就没再出门赴宴,那些个女眷都想来打探打探情况,见不到人,便下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