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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[七零]第20节(2 / 2)


  吃完了饭,军绿色的吉普车很快又开回了赤嵩大队。

  趁着下午还有时间,何春花甚至顾不上休息,在跟姚大队长请示过以后,又参加了下午的劳作,这样可以拿五个工分。

  余禾则被何春花留在家里休息。

  何春花还是舍不得女儿干活,她从来都觉得丈夫走的早,让余禾没有父亲的长大,太过亏欠余禾。

  可能是因为刘光同的出现,姚大队长对何春花,还有余禾的态度莫名好了不少,知道余禾不来上工甚至都不说什么,还宽慰何春花,余禾上次的伤还是得多养养,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。

  简直不像姚大队长平时的作风。

  可能这就是人骨子里的谄媚,哪怕暂时没有利益往来,可是知道对方权势大,就会下意识的讨好。

  傍晚何春花下工的时候,破天荒跟了好几个婶子到家里,有几个手上还拿着东西,有一个拿了整整一篮的鸡蛋,另一个甚至拿了块肥皂,要是没有票,肥皂可是买不到的。

  何春花的脸色却不是很好,尽管她们一路缠着,她都没有收下东西。

  余禾很有眼力见的去倒水,才刚把藤编的水壶和陶碗拿出来,就听见几个婶子你一言我一语。

  “妹子,你就和刘师长说说,把我侄子安排一下去当兵。”

  “还有我侄女晓霞,她就是胖了点,当兵有什么不行的嘛。”

  何春花从回来脸上的神色就没好过,她也是满脸的为难,“我和刘师长不熟,你们找我没用的。”

  其中一个婶子急了眼,口不择言,“你们两个当初都差点结婚了,怎么叫不熟,我看他现在对你还很上心嘛!”

  这话一出来,配合着余禾的身影,旁的几个人面色都不太对了。

  知道是一回事,私底下讨论也可以,但这么当着人家和人家闺女的面说出来就不太对了。

  是求人办事,又不是结仇。

  所以其中一个婶子立马拉了拉正说话那人的袖子,急眼的婶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立马噤声,可话都说出口了,再安静也来不及。

  知道事情大条的几个人,这时候不像刚才那样死缠烂打的,都找借口匆匆离开。

  再呆下去也没意思,这不是给主人家找难堪嘛。

  余禾也想蹑手蹑脚的下去,免得何春花尴尬,但在她转身的时候,却听见何春花叹了口气,语气颇为无奈,“既然听到了,就别听个半截,过来坐下,我和你说清楚。”

  第20章

  余禾听到何春花这么说, 立刻坐好,眼巴巴的看着她, 等着何春花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
  何春花的面色难得平静,已经是傍晚下工的时候,屋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,阴影投射在何春花的脸上,让她看起来少了岁月的沧桑,甚至有点儿温柔。

  其实她的五官本身就生的不差, 否则也不会生出余禾这样清丽的人。

  余禾坐在小板凳上,从侧面仰视何春花,才恍然发觉, 何春花在成为母亲之前,也是一个长相曼妙的少女。

  何春花叹了口气,“其实我和小刘没有什么私情,从来都没有。

  我第一次见他,是部队探亲, 他是你爹的下属, 来火车站接人,满壮实的一个小伙子,一口一个嫂子,伶俐的很, 来探亲的人, 就每一个不夸的他, 眼里有活,会来事。

  我听你爹说, 他小小年纪没了娘,后娘又不好, 十几岁就跑出来跟了队伍,所以你爹叫我多照顾照顾他,我每次去了,就帮忙一起缝缝衣服,当成自家弟弟关心。

  再后来……

  你爹去世了,是小刘来报的丧,一见我就跪着哭,好大一个小伙,哭成泪人,说是对不起我。

  你爹不仅是为了救他死的,最最重要的是,他们本来可以都没事的,是小刘!小刘立功心切,非要往上追,你爹不放心跟了上去,结果就中了埋伏,你爹救他死了,他却好好活着,这是凭什么?

  凭什么?

  我真是恨呐,心里跟啐了毒似的。

  从那之后,他就着假期,时不时来家里帮忙,挑水砍柴,送吃的送钱,我每次对他都没有好脸色,不是把东西扔出去,就是对他破口大骂。

  可谁能想到,就算这样,村里竟然也慢慢有了闲话,可怎么可能呢,你爸刚走,还是因为他死的,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。

  谁知道后来闲话越传越厉害,连你外公外婆都听见了,跑来问我。你奶奶又一阵夹枪带棒的,我怎么可能会认,当着全村人的面就说我不可能改嫁,我就是咬着牙也会把你带大,如果非要逼我,我就一头撞死!

  小刘之前也找过我,他说他对不起你爹,背上担着你爹的命,他是不会结婚了,免得多一个人来陪他担责任,将来把你当唯一的亲生的女儿照顾。

  他说的真心,我也知道他是个好人,有责任心,真要是那样的话,肯定会好好照顾你,你上学读书的钱都不用愁。我私心里是巴不得的,但转念一想,我虽然恨他间接害死了你爹,可仅仅为了我们将来过得好,有保障,就让人家不结婚,只供着你一个,不等于害了人家吗?

  所以我发完誓的那天下午,就找来了小刘,指责他害得我们不安生,村里还多了流言蜚语,叫他调远一点,别再露面,免得带累我们的名声,总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羞辱他。

  我说的绝情,没想到小刘并不生气,他看着粗犷,其实心思细,估摸着是猜到了原因,跪在地上朝我磕了三下头,然后就走了。

  再后来的事,你自己也知道了。

  这些年,他虽然没露过面,可常常写信寄钱。就算我一开始心里不舒坦,可这么多年的照顾,就算是救命之恩,那也尽够了。”

  余禾这才清楚里面的原因,她在这之前有很多猜想,比如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私情,或者别人不知道的感情故事,可没想到会这么简单。

  仅仅是单纯的责任。

  一时间,余禾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。

  何春花和刘光同,从始至终,坦坦荡荡。

  再见面的不自在和尴尬,也是因为背负人命的歉疚,还有当年村子里闲话。

  余禾语塞半晌,明亮秋眸抬起,终于道:“娘,您这些年不给刘叔叔回信,其实并不止因为怪他牵连了爹,还因为您当初说的太绝情,事后回想起来,您自己心里也过不去那关。”